谢微酒心情还未完全平复:“池岩?我在房间里。”
“快来,接我……”话音刚落那边就挂断了。
谢微酒顾不上别的,扯了件盖到小腿肚的黑色长风衣套上,用腰带一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穿上黑色长筒靴,这样从外面就完全看不出来她里面穿的是什么了。
池岩没说自己在哪,幸好谢微酒提前留了小周的电话号码,到了小周说的包厢,一进去就被里面的酒味熏得一顿,幸好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只是池岩靠在沙发靠背上似乎是睡着了,张志涛那就更别说了,醉得一塌糊涂,一手还拎着酒瓶子,另一只手拿着话筒唱着歌,看来强龙还是没拗过地头蛇。
她跟小周打了声招呼,就去叫池岩,他还有点意识,皱着好看的眉头,似乎很难受,被谢微酒叫醒之后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靠在她身上往外走。
谢微酒以为自己大半夜还要照顾一个醉鬼,没想到出了包厢没走两步,他忽然朗声道:“放开我吧。”
她震惊地朝池岩看去,只见他眼神清明,除了头发有些乱,哪里有醉鬼的样子,谢微酒觉得好笑:“你这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说着便松开了他的胳膊。
池岩揉了揉脖子,仿佛受了不少罪一般抱怨道:“人在江湖混,三分靠真情,七分靠演技啊。”
谢微酒不置可否,他没醉,谢微酒正好轻松不少,睡觉一半被吵醒她也高兴不起来,只是不由自主又想到那个荒谬至极的春梦,她现在还不是很想和池岩单独相处,于是道:“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诶,等一下。”
谢微酒脚步一顿,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躯忽然压上来,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出口的方向走:“陪我吃个夜宵。”
不容她抗拒,人便被他带上了车,老板都发话了,谢微酒也不好拒绝,只得小心翼翼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他启动车子,看到谢微酒别扭的上车姿势,问道:“怎么?生理期?”
谢微酒有些无语地看他一眼,摇头道:“不是。”
他也没再说话,专心开车。
要说他们俩的相处方式不太像传统的上司和下属,其实是因为池岩是谢微酒的学长,并且关系还挺近,他们的导师都是同一个,他是高谢微酒好几届的直系师哥,当初顺利进到这家公司后就被人事部安排给他当助理,然后升到现在的秘书。
池岩和导师的关系更近,每年都会回学校看看老师,谢微酒也就被他带着回去一起吃饭,聊聊天,八卦一下其他同学都在做什么,所以两人的关系也更像朋友。
他带谢微酒来的是一家港式餐厅,看看时间都已经快十点了居然还在营业,他轻车熟路带谢微酒进去坐下,不得不说她有点好奇,“你经常来这家?”
池岩把谢微酒面前的餐具也涮洗了一遍,点头道:“以前在a市住过一段时间,经常来这家,这里的冻鸳鸯很好喝,你要来一杯么?”
谢微酒摇头,“不了,我喝奶茶会睡不着。”
他翻着菜单,闻言抬头看她:“你睡眠不好?”
想到自己这奇怪的体质,谢微酒总不能说她要是不穿情趣内衣就睡不着吧,于是只得点点头。他也便没说什么。
这么晚的时间,店里的人却一点不少,初夏的夜晚还有些凉飕飕的,因此谢微酒浑身裹着大衣在餐厅里并不算太突兀,池岩却看了她一眼问:“你要脱外套么?”
谢微酒赶紧摇摇头,大概是看出来她的心虚,他奇怪道:“你……生病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困,菜上来了,快吃吧。”
尽管还是有些奇怪,但他懂事地没再问下去。
熙攘的烟火气息让他们这一方沉默的角落也不显得尴尬,但外界越是热闹,谢微酒就越是难受,来的时候她穿的是一套真空的情趣内衣,原本以为只要把池岩送回房间就好,于是没来得及穿别的衣服,也就是说谢微酒现在的风衣里面不仅是情趣内衣,下身还是开档的……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她拼命并紧了双腿,但仍然小腿处有一段风衣盖不到的地方露出了白色网袜,偶有路过的人不小心瞟到他们桌下,谢微酒呼吸都紧张得一窒,心里莫名升起一种背德感,虽然没有做过但她大概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相当于塞着跳蛋出门买奶茶,或是在公园避开散步的人偷偷野战。
吃完一顿沉默的饭,池岩看出来谢微酒情绪不高,结了帐就往回走,谢微酒一言不发地跟着,停车场像是建在一座很小很小山丘的半山腰一样,下边就是一条宽阔流淌的江,他们的车就停在边缘,面对着江水,习习夏风吹来舒服极了,也吹散她不少郁结。
池岩见谢微酒望着江水不动,他像是变成了谢微酒的下属在一旁待命,等对方说走他才开车走一样。
谢微酒转头望向他,其实除去那个让她纠结的春梦,池岩本人并没有任何让她不舒服的地方,他一直很懂怎么跟异性避嫌,再说了谢微酒还一直怀疑他是gay呢,结果自己做了跟